“这有什么问题?”
“一个尼姑,会去找一个老道士做师父吗?”
“怎么不可以?罗真人是半仙,尼姑修炼到最后,不也是想要成佛成仙?文殊菩萨初来中原时,就住在道家的玄真观石盆洞内。千百年前,佛道本就是一家,佛起初进入中原,就是作为道教的一个分支。尼姑拜道士做师父,有什么稀奇吗?”
“切,说不过你。你继续讲吧。”
“不讲了。”顾飞舟将酒壶里最后的冷酒下肚,拉起苏天鹤便要走。
“喂!你带他到哪去?”柳棉棉也不悦道。
“我们五谷轮回去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拉屎!”
出了酒楼,苏天鹤忙问道:“你……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
“怕什么?我又不把你拐卖到三百太岁那去。我早看出来了,你身上一文钱也没带吧。”
“那……柳棉棉她……”
“你喜欢她?”
“你再给我制造绯闻,小心我对你不客气!”苏天鹤像是被看穿了心思,气急败坏道。
“那你便不需要担心。我看她衣服穿得那样华丽,在长安城也必是个士族,区区一顿饭,困不住她的。”
苏天鹤还想再问,见顾飞舟一脸严肃,像是在执行什么重大的任务,便不好张口了。
不知走了多久,两人终于在海边找到那间龙母庙。话说这庙就在港口附近,苏天鹤和云玲那天上岸时,偶然看见过这间小庙,香火出奇的旺。世界各地的客商来此,都少不了进庙在龙母象前拜上一拜。
禁海令刚刚颁布不久,渔船靠岸,商舰停泊,海边有巡逻的县尉,在驱散人群。
罗公远似乎认为,那三百太岁乃是来自大海之中的海蜈蚣“沙蚕”。
数年之前,曾有广州官员上报过岸边发现了巨型蜈蚣,奏折中称这种蜈蚣“因海潮漂至岸上,大者能噉牛,里人或遇必鸣鼔燃烛以驱之。有侠士猎之,剖其一爪,得肉一百二十斤。其皮可以鞔鼔,其肉暴之为脯,美于牛肉。”唐皇李隆基当时大感新鲜,还派人去问刺史要了几斤肉去烹吃了。
禁海令一来是怕又有这样的巨型蜈蚣精得到三百太岁的召唤,爬上岸来,二来也是保护偷渡者和沿岸客商,不被迷晕带走,做成祭品。
二人进庙之时,那晚霞还正艳光四射。庙中只有几个洒扫庭除的僧人,没见到一个女子。
苏天鹤心底又有些不好的预感,忙问顾飞舟道:“玲儿和你说话后,去了哪里?”
“这……她好像说过,她在此人生地不熟,只认得一个好心的叫鱼蛋的渔民……”
“鱼蛋!”
“怎么?你吃过?”
“别贫了!玲儿要出大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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