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说对了,那些她不愿意细想、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,都是真的。
&esp;&esp;这无疑是一记比方才楼下争吵更重的打击,李拂晓在那一刻心如死灰。
&esp;&esp;“滚,”她似乎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,虚虚地抬手一指屋外,“滚出去…”
&esp;&esp;温黎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。
&esp;&esp;他失魂落魄地出了卧室,呆呆地站在客厅,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。
&esp;&esp;抬头看了看玄关,房门紧闭,还好李言风不在。
&esp;&esp;可是……
&esp;&esp;他又回头看了眼卧室。
&esp;&esp;可是李拂晓怎么就……
&esp;&esp;剧烈的心跳疯狂敲打着他的耳膜,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发疯尖叫。
&esp;&esp;温黎捂住耳朵,剧烈的吵闹中又混杂了凌乱的呼吸。
&esp;&esp;他强撑着精神,脚步凌乱地走进自己卧室,拿过放在床头的喷雾深深吸了一口。
&esp;&esp;呼吸不住地发抖,波浪线似的从喉咙里发出“嗡嗡”的颤声。
&esp;&esp;温黎坐在床边愣好一会儿,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,像这样抽丝剥茧般寻找出现问题的地方。
&esp;&esp;李拂晓怎么看出来的?
&esp;&esp;应该是他和李言风太亲密了。
&esp;&esp;早该察觉的。
&esp;&esp;温黎惊恐之余后悔不已。
&esp;&esp;从高中、或者更早一点,当他身边有了正常且非常要好的同性朋友后,他就发现自己对待李言风是不一样的。
&esp;&esp;有了对比,才有认知。
&esp;&esp;只是温黎总想把这一点“不一样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。
&esp;&esp;那一点点的侥幸,一点点的甜头,一旦尝到了,就不想放开。
&esp;&esp;是他贪心太甚,还想要更久一些。
&esp;&esp;“吱——”
&esp;&esp;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门响,李拂晓从卧室里出来了。
&esp;&esp;温黎攥紧了拳头,短短的指甲陷进掌心,也感觉不到疼。
&esp;&esp;他站起身,脚步缓慢,走至门边。抬手扶住门框,像个罪犯一般等待着对方的审判。
&esp;&esp;可李拂晓什么也没说,她只是随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,拿过搁在餐凳上的挎包。
&esp;&esp;她似乎很累,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,显得格外疲惫。
&esp;&esp;额前的几缕碎发散了下来,像衰败下来的花蕊,枯瘦着在鼻尖悠悠的荡。
&esp;&esp;这几年她苍老的厉害。
&esp;&esp;不仅仅是容貌上的衰老,更是神态上的颓废。
&esp;&esp;温黎不知道李拂晓经历了什么,但无论经历什么也不是自甘堕落的借口。
&esp;&esp;她看着温黎,红肿的眼睛里带着怪异的笑:“瞧不起我?你真好笑。”
&esp;&esp;“你花着我的钱,瞧不起我?”
&esp;&esp;温黎声音沙哑:“我没有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瞧得起李言风吗?你花他的钱,你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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