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整顿好兵马,离开了渑池县,大军向黄河行进。此时已近隆冬时节,寒气逼人,众将官身穿铁铠,身披厚重的征衣,天气异常寒冷。
话说子牙人马到达黄河边,左右人等报告给中军。子牙立刻下令:“借用民船。”每只船都有工钱五钱银子作为补偿,并不白白占用民船。被借用船只的百姓都非常高兴,都欢呼感恩戴德,真的可称为“时雨之师”。
子牙又传令,另外准备龙舟一条,用来载送武王。子牙与武王坐于中舱,左右人员划桨,向中流进发。
只听得黄河内波涛汹涌,风声大作,武王的龙舟颠簸在风波浪中。武王问道:“相父,这舟为什么这样颠簸?”
子牙回答说:“黄河的水流湍急,平时波浪都不小。何况今日有风,又是龙舟,所以才会这样颠簸。”
武王说:“推开舱门,让孤看一看。”子牙同武王推开舱门一看,只见黄河叠浪千层,白浪滔天,一眼望去无边无际。那龙舟在浪里颠簸,时上时下。
忽然有一个漩涡,水势两边分开,只听到一声响亮,有一尾白鱼从水里跳起,落到船舱里来,把武王吓了一跳。
那条白鱼在舟中左蹦右跳,跳起来有四五尺高。武王问子牙:“这条白鱼跳入舟中,主什么凶吉?”
子牙回答说:“恭喜大王!贺喜大王!白鱼跳入王舟,主纣王该灭,周室理当兴起,正好应验大王继承商汤而拥有天下啊。”
子牙传令:“命庖人将此鱼烹来,与大王共享。”
武王劝阻说:“不可。”仍然命令将鱼放回河中。
子牙说:“既然入了王舟,怎么可以放弃了呢。这是:‘上天赐予的如果不取用,反而会受到上天的责怪’,所以按道理应该把它食了,不可以轻易放弃。”
左右人员遵从子牙的命令,迅速命庖人烹制。不一会儿就献上鱼来,子牙命赐给诸将享用。过了片刻,风平浪静,龙舟已渡过黄河。
这时,四百诸侯得知周兵已经到了,准备前来迎接武王。子牙知道武王是仁德之主,怎么肯做出欺君罔上的举动呢!他担心众诸侯尊称武王时,武王推辞,而导致中气衰退,那样的话大事就不成了。必须预先吩咐过众诸侯,然后相见才能不露出破绽;等待破了商纣之后,到时再作处理。
于是子牙对武王说:“如今船虽靠岸,大王还在舟中;待老臣先上岸,布置好地方,整顿好军队,方便迎接诸侯,营寨安扎好之后,再来请大王上岸。”
武王说:“一切听凭相父安排。”
子牙先上了岸,率大队人马到达孟津,安扎好了营寨。众诸侯一起来到中军帐来见子牙。
子牙迎接上帐后寒暄片刻。子牙说:“列位君侯见武王不要说伐君吊民的话,只说是观政于商;等到破了商纣之后,再作商议。”
众诸侯大喜,都依照子牙的话去做。子牙令军政官和哪吒、杨戬一起去迎请武王。
后面又有西方两百诸侯随后过黄河,一起同武王的车驾前来。真的是天下诸侯会合在一起气势不同凡响。
且说武王同西方两百诸侯来到孟津大营时,探马报入中军帐,子牙率领南、北两方四百诸侯还有数百小诸侯也一起来迎接。武王径直进入中军帐。
诸侯们纷纷进入军营,但是东伯侯姜文焕还没有进入游魂关,没有来到这里。按排位顺序,武王应该坐上座主位,但武王却并不愿意坐在上座。
经过长时间的谦让,武王与众诸侯互相下拜。诸侯们俯伏着齐声说道:“大王亲临这里,让我们得以一睹天颜,感受到您的威德。希望您早早地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,实在是天下之大幸!万民之大幸!”
武王谦虚地说:“小子姬发,虽继承了先王的基业,但才疏学浅,唯恐辜负了先王的期望。蒙受天下诸侯的邀请,特意拜相父领兵来和各位贤侯相见,以观察商朝的政事。如果说要我擅自兴师动众,那我怎么敢这样做,还望各位贤侯多多指教!”
此时,豫州侯姚楚亮说道:“纣王无道,诛妻杀子,残害忠良,滥杀忠臣,沉迷于酒色,不敬上天,荒废国政,上天震怒,让商汤覆灭。我们奉大王的命令,执行天道的惩罚,为人民讨伐残暴的昏君,解救百姓于苦海,这正是顺应天意和人心,天下人无不为之欢喜。如果我们坐视不理,那便是同样的罪过。请大王明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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